图：11月5日早晨，北京大雾弥漫，部分地区出现能见度不足200米的强浓雾。同时中到重度霾持续。北京市气象台11月4日晚21时发布大雾橙色预警信号，预计至11月5日早晨本市大部分地区有能见度小于200米的浓雾，局地能见度小于50米。图为北京首都机场笼罩在雾霾之中。 摄影：李慧思（来源：中新网）
这个周末，京津冀地区遭遇了入秋以来最严重的重污染天气：气象部门发布霾橙色预警。11月4日晚间，由于重雾霾的影响，首都机场一度出现了大面积航班延误。有气象专家预测，受厄尔尼诺现象影响，今年冬天雾霾天出现的频次将增多。确实，京津冀地区尚未进入采暖季，就已经遭遇了多轮重污染天气。在环保部门看来，京津冀地区的大气经过自2014年以来的强力措施治理之后，剩下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当多霾的冬季遇上大气治理中剩下的“难啃的硬骨头”，这个冬天，京津冀地区治霾工作出路在哪里？
大气污染治理有几块“难啃的骨头”
近年来，为改善空气质量，环保部门出台一系列治理措施，如“冬病夏治”、错峰生产等。从数据来看，治理取得一定成效。数据显示，今年1~10月，京津冀PM2.5平均浓度为59μg/m3，同比下降14.5%；其中，北京市PM2.5平均浓度为64μg/m3，同比下降8.6%，比2013年下降30.4%。全国338个城市PM2.5浓度平均为42μg/m3，同比下降12.5%；PM10浓度平均为77μg/m3，同比下降9.4%。
“综合来看，大气污染防治中比较容易实施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难啃的骨头’。”环保部大气环境管理司司长刘炳江说，目前大气污染治理难点主要集中在散煤燃烧、汽车尾气排放和京津冀区乡镇的小产业集群治理方面。
调查显示，北方地区农村居民户均用煤量为1吨~4吨/年，初步估算，全国原煤散烧量近两亿吨，其中京津冀地区占20%以上，1吨散煤直接燃烧的大气污染物排放量是等量电煤的10倍以上。
刘炳江说，由于散煤量大面广，减量替代成本高、任务重，且农村地区能源基础设施薄弱，治理存在一定的难度，“散煤燃烧是当前我国大气污染治理的薄弱领域，以气代煤、以电代煤是现在治理雾霾的重要手段。”
机动车尾气带来的污染也不容小觑。刘炳江透露，汽车尾气排放已经成为北京大气污染物的主要来源。
据了解，我国机动车保有量大，截至目前，全国机动车保有量已接近3亿辆，2015年，污染物排放量达到4532.2万吨，已成为大气污染的重要来源。环保部和北京市环保局联合开展的路检抽测结果表明，就北京而言，目前存在的问题包括，10年以上车辆的超标率较高、运行里程超过30万公里的出租汽车排放超标率高、重型柴油车超标问题比较突出、部分车辆车用尿素添加不到位、一半以上外地进京重型车辆无法达到绿标车排放水平等。
散落在京津冀区乡镇的小产业集群成为大气污染治理的另一个难点。据了解，北京周边散落着5000多家小家具、小铸造厂企业，这些小企业设备落后，污染物处理能力有限，对空气质量造成极大威胁。
应急预案减排措施未落实，部分企业“顶风作案”加剧污染
为切实保证治理措施落实到位，环保部已经累计派出22个督查组，对北京、天津、石家庄、廊坊、保定、唐山、邯郸、邢台、衡水、济南等城市开展督查。
据环保部环境监察局局长田为勇介绍，督查发现，雾霾天气时，仍有建筑工地“顶风作案”，未按要求实施停工。北京丰台区西局村旧村改造项目XJ-09商业金融项目、北京轨道交通房山线北延工程土建工程03标段~终区间工区等多项工程均曾被环保部点名通报。垃圾焚烧、小锅炉燃煤等污染行为也时有发生，在重雾霾天气下，北京沿西六环、房山区、通州区等地小作坊小企业均有垃圾或散煤燃烧现象发生。
督查还发现，部分政府对企业提出的应急减排措施不合理、督导力度不够，在启动应急响应后，部分企业未采取任何实际减排行动，政府的检查流于形式，无法促进企业实际减排。企业排放黑烟现象也较为严重，唐山新兴隆钢铁有限公司、唐山东海钢铁集团有限公司、迁安中化煤化工有限责任公司等企业均有违规排放现象。
田为勇介绍，根据督查组的调查，2016年10月，京津冀及周边地区“高架源”企业大气污染物排放自动监控数据异常、涉嫌超标的共有10家，涉及唐山、衡水、邯郸、济南、德州、聊城6个城市。
多项措施应对大气污染
据刘炳江介绍，环保部已经出台多项措施应对污染，如统一联合联控区域预警标准、调整能源结构、加大违规企业惩罚力度等。
统一联合联控区域预警标准方面，今年环保部统一了京津冀三地雾霾预警标准，并在重污染天气出现前同时启动预警预案。“即使你的城市现在是蓝天白云，但周边城市启动应急预案后，范围里的其他城市也要同时启动。”刘炳江说，范围内的城市共同启动应急措施才能切实治理雾霾。此外，环保部要求各城市上报预警措施，并组织专家对上报的预警措施进行评估和调整，保证措施的科学和精准。
调整能源结构方面，环保部首先对散煤燃烧问题进行整治。此前，环保部曾与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国家能源局等部门出台《京津冀大气污染防治强化措施（2016-2017年）》《关于推进电能替代的指导意见》等文件，要求到2017年10月底前，京津冀地区荣乌高速以北、京昆高速以东近1万平方公里区域，包括北京市主城区和南部四区平原地区等地实现“无煤化”。据刘炳江介绍，截至2016年9月底，北京市计划2016年改造的463个村户外工程全部开工，396个村已完成施工。此外，北京、天津、河北也加大洁净煤使用补贴力度，每吨补贴400元~600元不等。
针对机动车尾气污染问题，环保部逐步加强机动车污染防治，逐步淘汰超标车辆。近3年，全国共淘汰黄标车和老旧车1480万辆。据刘炳江介绍，2016年要求淘汰380万辆黄标车和老旧车的任务，截至9月已经完成了264.05万辆。此外，环保部配合有关部门加快制定发布国六油品标准，推进车用柴油、普通柴油和部分船用燃料油并轨。
针对督查组发现的问题，田为勇说：“要加大刑事处罚力度，不是简单地罚款就行，要用多种手段确保应急措施落实到位。环保部将责成所在地省级环保部门组织实地查证，并公开企业的处罚结果，篡改、伪造监测数据等弄虚作假的企业，相关责任人将被移送公安机关依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