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吉祥女员工被砸头部流血倒地
我们先看四起事件。
事件1:6月12日海航HU7041(太原-重庆)航班,两名经济舱男乘客因无理免费升舱要求被制止,言语辱骂并动手殴打乘务员,造成4名乘务员及1名安全员不同程度受伤。
事件2:2013年11月30日,全日空一架波音777客机因为一名经济舱的外国乘客不听客舱乘务员的指示,坚持要坐商务舱,结果已经滑向跑道的客机竟然折返,将这位乘客赶下飞机。
事件3:6月14日中午,在深圳机场一旅客到吉祥航空的票务柜台帮朋友打印行程单,柜台工作人员要求该旅客提供身份证原件。旅客没有原件,就用柜台标识牌砸向这名员工头部,致其头部流血瘫倒在地!
事件4:2012年12月12日澳航值机柜台大排长龙,一名女乘客掌掴澳航值机柜台人员。该旅客被警方带走,被控人身攻击,且澳航拒绝运送该名旅客。
这4起事件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是也有一些不同。事件2中,机组人员在拒绝乘客免费升舱之后及时采取措施,安排客机返航,将涉事乘客赶下飞机。事件4中,航企员工在被旅客打骂之后,除了执法机关采取刑事指控之外,航空公司决定永久性拒载该旅客,而工会也代表员工发声。
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近期国内民航业内频频发声旅客暴力殴打民航一线员工的事件,我们在反思呐喊的同时也将目光放向国外。国外乘客辱骂、侮辱空乘,与空乘产生矛盾,因而被赶下飞机的事件,数不胜数。国外机组人员倾向于在事态扩散之前将涉事的旅客赶下飞机。各国的民航法律通常都有这样的规定,机长有权力“对于任何破坏航空器内正常秩序和纪律、触犯刑律、威胁飞行安全或妨碍执行任务的人”,“采取一切必要的适当措施”。换言之,机长在飞机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们再来看两起事件。
2015年8月一架从盐湖城飞往芝加哥的客机即将起飞时,空乘人员要求该女子将宠物安置在笼内,却遭到该女子拒绝。机长重新打开舱门并叫来警察进行处理。随后2名警官进入机舱并强制将女子带着宠物狗一起离开飞机。
2011年9月,在从成都飞往北京的航班上一位乘客因不满意飞机迟迟不起飞,对机长做出带有侮辱性质的竖中指行为。机长以飞机上“有危险人物”为由报警。在男子经过警察的教育并情绪稳定后,飞机才得以起飞,航班因此延误3个多小时。从民航安全具有特殊性的角度看,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国内部分媒体却用民意、情理、用换位思考等歪理进行舆论绑架,指责机长对乘客素质要求过高、敏感过度。机长尚且如此,国内空乘等一线员工在民航暴力事件中的地位更是不堪。
不仅如此,国外对于机场范围内旅客打骂员工事件的处理也更为严格。2006年希思罗机场,一名旅客因携带的液体化妆品被没收而袭击安检员,安检主管MargaretNeeds上前劝说时,该旅客拳击其脸部并用手勒其脖子。事后Needs精神受创,并离职。Needs所在工会出面向希思罗机场母公司BAA提出赔偿。公会称,BAA在能够预见此类事件的情况下没有为员工提供相应的自卫设备及训练。BAA表示承担责任。
而纵观国内,因航班延误,旅客殴打辱骂机场员工的事件数不胜数,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有人总结了民航人被打事件发生在国内和国外两种迥异的局面。
假设民航人被打事件发生外国,报警后全副武装的警察将打人者直接铐起来,随后安慰被打的员工,并将其送上一起前来的救护车直接送往医院,而医院出具的证明将作为法庭的重要证据。行凶者会被立即关进拘留所,并将被控多项刑事罪行,其中必有暴力攻击、恐吓,甚至谋杀罪(如果手持凶器行凶的话)等刑事重罪。在法庭上,作为弱者的航空公司工作人员住院期间的医疗费、误工费、甚至家人因为陪护他而产生的费用都会得到赔偿,同时在机场工作人员工会的帮助下,受伤者还可以通过诉讼申请精神赔偿。
但是发生在国内,通常是另外一番局面。机场公安:如没有肢体冲突,这是你们内部服务问题;夫妇在众团友声援下:如乘务员不当面道歉将拒绝起飞并通知个别媒体;机长及乘务员接到公司领导以稳定为原则的电话指示后道歉;然后延误N小时,乘务员道歉,每名旅客获陪X元后飞机起飞;事后因成公众事件公司处理当班机组。
在世界范围内,许多航空公司都坚持对旅客闹事采取零容忍的态度并采取相关措施,从而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FAA表示,强硬立场有利于乘务员履行安全职责。尽管大多数民航员工都接受过化解冲突的培训,但是面对个别闹事的旅客,仅凭员工的工作素养和个人涵养显然不能化解矛盾,反而可能为自己招来伤害。
20世纪90年代后期,美国国会提高了相关处罚力度,并将不服从机组人员的行为定为联邦犯罪。对机组人员进行言语或肢体上的威胁、恐吓或殴打均是重罪,最高可判处20年有期徒刑及10000美元罚款。此外,航空公司实行零容忍政策,甚至给机组人员配备了软手铐。乘务员协会、航空公司以及FAA官员均表示零容忍政策正显现出良好的效果。中国现有的航空法律以及航空政策对于闹事旅客都相对宽容。一些航空公司担心,如果对闹事旅客严加处罚,可能会使旅客流向竞争对手。但是如果航空公司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员工如何才能保护自己,更不要谈维护个人合法权益?
由于法律、制度、文化、舆论等因素,中国的民航人在面对暴力事件上常常处于弱势。我们不禁想问:中国民航人何时才能像外国同行一样真正地挺直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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